既然确定了方向,那么接下来就方便多了。晏梓立时决定了收拾东西,待这件破事儿一完就走人。
而胥之明则开始猜测整件事的走向了——也许凶手是睚眦内部的人,接了命令,来处置有睚眦相关的消息的浸梅。而浸梅提前通过什么知道了这件事,与露伊互换了门牌。凶手提早通过晚婆打听到了浸梅的门牌——所以凶手是提前进到露伊的房中的?
睚眦毒应是凶手下的,既然是醉香堂落锁之后才进的楼里,那么也应是在落锁前便躲好了——所以浸梅也是落锁前就将门牌换好了的。不过这不打紧,这与整件案情都并无多大关系,可以放在日后再议。
待凶手进了房内并且杀害了露伊之后,再出于个人的顾虑与睚眦这味毒的特性,将头发也一并扯走了,并且拔了指甲。接着他带着头发与指甲逃到了乱葬岗,头发可以直接丢了,乱葬岗不时就有大风,说不定哪阵溜进来的小风就把头发吹乱了,但指甲最好是埋进土里,不能叫人看了去。然而他偏偏找不到一处柔软的土了,情急之下便只能解下香囊,用里头的物什来草草埋了指甲。
好在噶努鼻子够灵。否则那么小一堆香料,再加上乱葬岗的臭气,差不多都能把味儿覆盖过去了,普通的狗也难闻到。
胥之明松了口气,把案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胥之明起床洗漱之后便拉着噶努去城外的雪原散步了。噶努的脖颈上的项圈上挂着另一只更大的皮袋,袋里装着些干粮。他腰间系着一柄长刀,以肉眼估计立起来能到他的腰窝处。刀柄末端有一小孔,系着一串银白的穗子。
雪原已是关外,人一般是不敢随便走的,容易丢了。因而胥之明也只是在边上走走。
身旁的噶努突然欢快地“嗷呜”了一声,往前冲出去了。
这只可能是遇到熟人了。而噶努认得的熟人,除了他,大概也就只有晏梓了。
“晏公子?”
晏梓正坐在一棵枯木下。树干上满是白皑皑的雪,树下也到处铺了,只有晏梓周身的一圈是铺了干草的土地,可能是他扫出来的。
晏梓应了一声,拢了拢身上带绒毛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