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完了年中的账目,天气渐渐凉快起来。秦宿舟从繁复的账目中起身,活动活动酸软的筋骨,望着窗外落下的丁香,出神了片刻。
“小满,”他撑着窗框捻起枝丫上一朵快要凋谢的花,“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好像最近几天没怎么看到晏珏。”
您可算发现了啊!
小满叹了口气,“其实关于安子,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
“讲——”
“就是,属下,也觉得挺奇怪的,”小满试图尽量委婉地措辞,“最近几日属下见他早出晚归,前日得空就跟着去瞧了瞧,偶然间发现他似乎进了后春楼。”
后春楼是一家小倌馆,听说最近新招了一批擅长琴棋书画的风雅小倌儿,一时间风头无二。
秦宿舟顿了片刻,愣是把手里的败花绞出了汁儿。
“你没看错?”
“可能看错了。”小满顺驴下坡,毫无主见。
秦宿舟摸了摸鼻子,咂摸着难道是自己这两天忙得没工夫练功,身材走样了?不至于吧?不至于不至于吧?
“那公子,属下先行告退。”小满见他一脸凝重的样子,临走前还不忘讪讪地添两句,“其实属下也觉得安子不是那种人,可能是看错了,公子莫要太放在心上。”
秦宿舟自个儿咂摸了半天,也没咂摸出个啥劲儿来。眼见着天色也迟了,白日里算了一天的帐也累极,便先洗了澡躺下了。睡到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身边的床榻一塌,温暖的兰香便缠了上来,便不由自主地往那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