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秦宿舟一拳锤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却被捉住了手。

“我一个人睡会做噩梦的。”晏珏可怜巴巴地咕哝着,长睫扫过他的颈侧,激起一串瘙痒,“我不管,不一起睡的话我就半夜钻师兄的被窝。”

“……你是无赖吗?”

“我不无赖,”晏珏笑眯眯地看着他,眼里盛满了皎洁的月光和柔软的烛影,“我赖你。”

☆、第 14 章

半夜被钻被窝更惊悚,更何况这人才好了病,半夜穿着单衣瞎跑,万一又着凉温阮能拿刀把他砍了,秦宿舟实在是拗不过他,便由得他去了。

晏珏睡觉很老实,一动都不动,合上眼睛没多久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秦宿舟翻过身子看着他,如水的月光从床头的窗户落在他脸上,好像给上好的玉佩蒙了一层纱,美则美矣,却模糊了。

秦宿舟原来想解开那层纱,可是好麻烦,真想连同纱一块儿摔碎了。

他无声地伸出手靠近他的脖颈——跟心脏一样,切开脖子并不致命,但是如果淬了毒的话,毒素很快就能顺着灵力流转全身,顷刻之间便能要了他的命。

手不断地握紧了,攥着掌心里的武器,一寸寸,一点点地靠近着。

秦宿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绕过他的发烧,擦过衣领,找到流动着血液的、最粗的动脉,然后狠狠地、无声地、用力地——

一只手骤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晏珏在月光中睁开了眼。

秦宿舟望着他的眸子,嘴角弯起了浅浅的酒窝,松开了手。

武器落了下来,带着清幽的香气和柔软的触感,打在了晏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