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翠芝接了过来,打开看,红肚兜边上用金线绣着如意头,于她来说已经很可贵了。
梁慕白坐在床边,何须问坐在妆案下的凳子上,听她俩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如果梁远不进来,那就该是一片祥和了。
他进来时,带着一肚子气,正愁没处撒,一见孔翠芝,也不管边上的两人,走过去,弯下腰,拎着孔翠芝的衣襟就将她提了起来:“你这个灾星,千方百计嫁给我,无非就是为了享荣华富贵,你以为你生个儿子就能有恃无恐了?”
“我……我没有……”孔翠芝大概是被打怕了,战战兢兢的握住他的腕子辩解:“我叫你回来,是想让你看看孩子……”
何须问见状,一个步子跨过去,将他的手扯下来:“你耍什么威风?”他又推他一把,隔着两步远,与他对峙。
这是梁锦的心头肉,梁远是不敢妄动的,只狠狠瞪着,又将目光移至床的里侧,那里有个大红的襁褓,里头是他刚出世的儿子,可他懒得去抱,收回眼,撩帘子出去了。
屋里,孔翠芝尴尬的望他二人一眼,遑迫的垂下头:“嫂君,妹子,多谢你们来看我,”她拼命忍着眼泪,掀了被子蒙住脸,闷闷地说:“我有点儿累了,想歇息一会儿。”
何须问叹了一声,跛着脚,带着梁慕白走了。
回去的路上,梁锦见他似乎有些低落,便握住他的手搓搓:“凉着了?手这样冰。”
他回看梁锦,看见他眼里闪着光,是一片不曾熄过的深情,想着自己是个不幸的男子,又是个幸运的男子:“你何时去见我三哥?”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