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笑了笑,搅动了半,却又把那汤碗随手放在了桌上。“才用过午膳,现下倒并不太饿的。还是先和三嫂话,待会儿再用好了。”
夏莹吹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汤碗,一双总是烟雨蒙蒙的眼睛,忽然更是云蒸雾绕起来,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她明明没有叹气,沛柔却觉得她好像叹了口气似的。
她又开了口,“这鸡汤此时喝是最好,若是放凉,只怕药材的味道就有些叫人难以忍受了。”
“这方子还是从前我娘给我的,熬煮起来十分麻烦。我怀着思哥儿的时候,娘家人时常送给我喝。”
她的声音变的艰涩起来,“后来二郎他出了事……若不是之前养的好,恐怕思哥儿生下来也不能这样健康。”
沛柔就叹道:“起来,昭永十年的时候,我还曾经在宫门前遇见过二嫂,把您送回了诚毅侯府。这样看来,我和思哥儿也还算有些缘分。”
夏莹吹眉心忽皱,而后又像下了决心一般,别开了眼,没有再看沛柔。
“四弟妹若不是实在没有胃口,便将这汤喝了吧,也算是不辜负今我待你的一番意了。”
沛柔复又将那汤碗拿起来,拿着勺子轻轻搅动。
“原来是二嫂娘家得来的方子,难怪我也觉得闻起来便十分美味呢。”
鸡汤逐渐变凉,药材的气味更浓,可鹤荪的味道却仍然萦绕在她鼻尖。
夏莹吹的父亲不过翰林而已,她倒是不知道,她们家什么时候用的起鹤荪这样稀罕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