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住的地方还能有一树桂花,只可惜天一亮便又要赶路,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丁丑年九月十七。路途中行走于野地,见一树傍水拒霜。秋江湛公有诗题芙蓉,‘寂寞芳姿照水红’,走近细观,亦于水中得余之孤影。朔朔秋风,毕竟不似光好。来年东君再临,愿与解语共立于绿纱窗下。”
沛柔将这段话看了好几遍。
今年她看着齐延在海棠花树下埋酒的时候,就隐隐有几分担心,怕如前生一般,又伤了海棠花树的根,叫它不肯在来年的里开出一树繁花来。
他在旅途中总是念着自己,她又如何不是呢。
“丁丑年九月十八。归心似箭,只愿早抵郑州,以竟未完之事。抵达郑州客舍之时,亥正已过。沐浴更衣之后,躺于褥之上。锦衾薄凉,闭眼所见,为嘉懿堂中香袅红丝合欢帐幔。有明月,总伴别时。”
往常燕京人往郑州去,即便骑马,也总要三、四。他却只用了两多便赶到了。他一定是早些把事办完,才会这样着急的。
他的信写了三,寄回来却用了四、五,信在路上,走的要比他慢的多。
因为他也知道,怕她担忧,所以特意写了短信,便直接寄给了她吧。
沛柔如葱白的手指抚过信笺末尾的那个红印,“愿生生世世为夫妻”,她的脸红了红。
也忍不住,立即就要给他回信。可他家,她在家中实在也很无聊。虽然也有许多话想告诉他,可要她写在信笺上,却觉得有些下不了笔。
就只是闲闲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又促狭的拿出他给自己刻的印章,将那整张信笺都印满了。
而后红着脸,做贼心虚般地将信封好在房中的织夏拿到齐延内院的书房交给重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