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就看了齐延一眼,“你也太早熟了些吧。世子出京,似乎是昭永十年的事情,那时候你才几岁啊。”
他自己也嫌自己早熟。
说来也奇怪,十一岁的齐延并没有前生的记忆,可沛柔在城楼上,与他说了那番话,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痛苦。
若说今生的齐延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了思慕之意的,恐怕就是在那一夜的城楼上。
烟火绝色,冬雪绝色,她也如是。
她拽着他的手忽而开始流泪的时候,他的心也遽然疼痛了起来。
齐延就想办法去堵景理的嘴,揭了他的短,“说什么辞去三皇子伴读的差事,明明就是自己功课太差,跟不上上书房的先生,所以才灰溜溜地逃回了江南罢了。”
景理就嗤笑一声,“就景璘那个样子,我也实在是瞧不上,哪有一点天潢贵胄的样子。”
“别在我面前装相了,我还不知道你。其献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若我是你,也会跟着其献。”
齐延就笑了笑,“为人臣者,最大的幸运就是能追随明主。你虽然出身宗室,可明庆王府将来要交到你手里,你也应该早早定下方向才是。”
“停停停。”景理打住了齐延的话,“你说话和我们家老王爷似的。今日这样花前月下,只谈风月,不谈政事。”
他又对沛柔道:“后来我觉得元放这个人也有几分意思,看着闷闷的不说话,实际上喝多了酒,也是什么都肯说的。”
“我们就时常通信,偶尔我回燕京,也会如相约一同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