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何霓云既然以为自己收到了你的信,又怎会再写信给你邀请你去笑红楼?”
齐延轻轻笑了笑,“因为这封信根本不是何霓云写的。今你我虽然有赏月之名,可哪里的月色不能赏,偏偏要往那么偏僻的地方去。”
“况且两个人花前月下还不够,还要特意叫上那一大堆的仆妇?”
“有了这封信,我们也就师出有名,可以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了。”
沛柔刚想点头,便又露了疑惑,“可是三嫂明明这字迹与何霓云的一模一样,何太夫人应当也熟悉她的笔迹,她也没有什么。”
齐延的眸光忽然深沉起来,“想要模仿一个饶笔迹,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时候你眼见之物,也未必就是真的。”
正如前生的那封休书一样。
重英伴他多年,是他教他写字的,他很熟悉他的笔迹。而那一方印,他原来就放的很随意,重英和重乔手里都有他柜子的钥匙。
“那玉扳梅花的纸笺虽然锁在她房中,却也是轻易可得之物。将来若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盖了我的印,你可记得该如何了?”
其实齐延不必把话到如此,她也会想到的。
前生齐延给予她的除了一伤痛,其他的真的很少。他为她作过一幅画,后来她再也没有在他的书房里找到过。
再之后便是这封,在她最后的子里一直陪伴着她,告诉她她该死心的休书。
四年夫妻,他即便对她没有男女之,总该有些夫妻恩。她自问过很多次,他为何偏要这样,把她的尊严放在脚下践踏。
今生他们不过见过寥寥数面,他对她就有终生之念,前生朝夕相处,他难道就真的对自己生不出一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