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额上的温度仍旧烫的吓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林霰去东边齐延的屋子歇息,齐延一个人坐在床沿陪着沛柔。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生了,可是他居然还是犯了这样的错。
他前生就没有喜欢过何霓云,他对她说他对何霓云有意,不过是因为他从沛声那里知道,她讨厌何霓云而已。
他想让她放手,就唯有让她先伤情。
前生的沛柔太执着,待他的心意就像一把烧不尽的野火。可是诚毅侯府落魄,他要走的路又太艰难,她不必和他一起吃苦。
他也根本就没有想清楚,他对沛柔的心意究竟有多深。他原来以为不过是一江春水向东流,终有一日他的心会坚硬起来。
可没有想到,在他以为她要和景珣定亲,他已经错过了她的时候,在无数个寂寂无名的深夜里,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心中的东流水,其中别意,却比春水更长。
他一直害怕沛柔会知道他也活了两生,所以才一定要先把她最厌恶,也最伤情的事情处理好。
他所知的何霓云的事情,也都是前生所知,所以他才不敢明言。
可若是因此反而伤害了他与沛柔今生的感情,却也实在是得不偿失。
要让何霓云今生也如前世一般行差踏错,至少还要一两个月。可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伤心过这一两个月。
等沛柔醒来,他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她。
沛柔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卯正了。齐延仍坐在她床边,一见她醒来,忙关切道:“烧已经退了,身上可觉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