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一种水鸟,比鸳鸯略大,羽毛是紫色,所以又叫作紫鸳鸯。
而站在他面前巧笑倩兮,清丽可饶女子,却是何霓云。
沛柔站的太远,听不清他们在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很高兴,齐延脸上的温柔笑容,与面对着她时无异。
夏色变换地快,不过片刻,居然就落下雨来。他们都没有带伞,也就更不着急进门,仍然站在垂花门里话。
何霓云原来离他有半尺的距离,或许是她站的地方不好,有雨水落在她上,齐延便笑着拉了她一把,让她站在离自己更近的地方。
沛柔就站在一棵琼花树下。
这是诚毅侯府里唯一的一棵琼花树,前生沛柔离开诚毅侯府那,还曾经在这棵琼花树下站了片刻。
人在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事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无缘无故地想到无关的事。
沛柔今生读琼花诗,读到过一首《湖州歌》,“九出琼花一夜开,无双亭曲徘徊。可怜后土空祠宇,望断韦郎不见来。”
她那时候不懂韦郎的典故,还曾写信问过柯明叙。柯明叙,这是《云溪友议》中韦皋与侍女玉箫的典故。
望断韦郎不见来,她原来两生都是么。
沛柔怔怔地看了许久,一颗心沉到磷,才发觉自己已经浑湿透。
她其实应该上前去的,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今距离他们成婚,也不过才九而已。
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指责他背弃了他们的誓言,背弃了他们之间多多少少有的一点意。
可是她没有再看下去,因为她早该知道的。他若是不他对何霓云根本无意,她又怎会愿意嫁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