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生,这是她第二次见自己父亲这样愤怒。
第一次是前生她为齐延求药,半夜出走,至第二日方回,还不肯说出自己究竟去了哪里。
第二次就是今日,他发现居然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要害死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这一次,柯氏望着定国公,没有回答。
“不是慎娘,害她的人是我。”柯大太太披着斗篷,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身后是一串拦着她不让她进门的下人。
定国公挥了挥手,下人们就尽数退了出去,室内忽然很安静,只听见下人离开时把门关上的声音。
看见谢氏,暨娘也不再如方才一般从容,她一边笑,眼中却带出泪来。
“谢仪,八年了,被人威胁的日子可还好过?”
柯大太太冷笑一声,“谢暨,你能平安地活过这八年,已经算是你的运气,还轮不到你来管我的事。”
她不再理会暨娘,将柯氏挡在自己身后,“国公爷不必再逼问慎娘,这件事完全是我的主意。”
柯大太太不仅毫无惧怕之意,甚至反客为主,咄咄逼人了起来。
“国公爷是我燕梁的肱骨之臣,有丹书铁券的功臣之家,所以才敢沾染罪臣之后,与她有了孩子。可我柯家却没有徐家这样的底气。”
“有这样的一个孽障,日日在我小姑面前晃,她如何能安心待在你徐家,为你徐家操持家务,开枝散叶。柯家也是帝师府邸,定国公府也不要欺人太甚了。”
“亲家太太以为,沛柔与她母亲的事情,今上是一无所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