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却没有因为她的撒娇而高兴起来,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又过了良久,沛柔原先要的那一盏茶都凉透了,太夫人才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懂事的。大可以如海姐儿一般,每日欢欢喜喜的。”
“若是一个家族只靠联姻,那他们的路定然是走不长的。”
若她不是重生而来,不知道将来徐家诸人的命运,也不知道外祖一家的遭遇,或许还能保留几分海柔的天真。只可惜她并不是。
她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清楚。她没法只为自己的欢愉谋出路,让地下的人背负污名不得安宁。
沛柔就安慰太夫人,“您说的好像将来给我挑的夫婿一定就不好似的。您瞧大姐姐,不也是您给定的亲事吗?”
“婚前她和大姐夫也没有见过,如今还不是琴瑟和鸣,再过几个月就要有孩子了。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那小外甥。”
说到润柔,太夫人也有几分高兴起来,“也是。凭我们沛姐儿如今的身份地位,样貌人品,哪里还愁挑不到好夫婿了。”
“总归还有好几年,这几年祖母就替你相看起来,一定放亮了眼睛,好好地替你挑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让你一点委屈也不必受,就和在家时一样。”
沛柔得了乡君的封号,太夫人好像比她还高兴似的。不过有了这个封号,她只要别嫁进皇家去,也的确很能唬人了。
她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扬斛的婚事。跟了她六七年,如今她也有二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