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夫人曾经请了给海柔看病的黄太医进松鹤堂说话,仔细地问了海柔的情况,得知海柔的水痘原本就不严重,如今已经尽退,只是还需要时间等复原罢了。
可等进了屋子,却见海柔睡在西厢房的一张花梨木雕花床上,整个人埋在素面的被子里,只一张小脸露在外头,瞧着分外可怜。
常氏坐在床边的一个石青色绣如意纹绣墩上,拿着药碗喂女儿吃药。
因为只是临时养病的居所,室内并未着意装饰,就显得屋宇阔大,身在其中的人越发渺小。
常氏并未发觉太夫人和沛柔的到来,还是折蕙轻轻地扯了扯常氏的衣袖。
常氏回头见了太夫人和沛柔,就将药碗递给了折蕙,起身给太夫人行礼:“娘今日怎么过来了,该提前给媳妇报个信才是。海姐儿这几日病着,太医嘱咐了不好见风,室内的气息有些不好。”
太夫人见她脸色倒比床上的海柔还差些,不免心下也有些怜惜。
“不妨事。只是过来看看海姐儿好些了没有。我瞧你的样子这几日应当都没有好好歇息吧?我在这看着海姐儿,你回柏济堂歇会儿,晚间再过来。”
常氏就低了头:“怎么能麻烦娘在这照顾海姐儿,媳妇也太拿大了些。况且海姐儿这丫头病成这样还不老实,一碗药倒能折腾的只剩半碗,媳妇实在是不放心。”
太夫人见此也不好勉强,上前携了沛柔的手在常氏方才坐的绣墩上坐下。
海柔就低低的唤了声:“祖母。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