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斛一面打理床铺一面道:“姐儿就当是心疼我们几个,还是说睡得好罢。若说睡不好,只怕太夫人头一个就赶我们出去呢。”
前生扬斛知道自己不讨沛柔喜欢,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只认真做事的,原来她也是这样活泼的人。
见她有兴,沛柔正要继续打趣时,太夫人正好进来,“我一进来就听见你这丫头在编排我,看来是平时陆嬷嬷捶你捶的还不够多。”
众人就又发一笑。
太夫人今日穿着宝蓝色绣万寿纹的褙子,倒没有用抹额,发髻是挽了圆髻,插着一根成色上好的碧玉簪。
上下打量了沛柔,便点了点头,对着扬斛道:“装扮的很得体,便叫陆嬷嬷先别捶你罢,先赏你几个果子吃。”
扬斛便挽了李嬷嬷的臂膀,“奴婢可不敢居功,都是李嬷嬷早起服侍的好,太夫人要赏还是赏李嬷嬷是正经。只是请嬷嬷得了赏,千万也叫我们几个不成器的开开眼,尝尝‘服侍的好’的甜果子。”
“你这丫头。”太夫人显然很是愉悦,“陆嬷嬷,快拿果子来赏给这小蹄子,封了她的嘴。”
沛柔也只顾在一边笑,扬斛得了脸面却也并不见骄矜之色,收拾好了被褥便带着小丫头们出去收拾不提。
此时时辰还早,并不着急去正堂。沛柔细细打量着太夫人的神色,虽然气色还好,眼下却也有不明显的乌青,想必也是熬了夜的。
沛柔心里的疑窦就越来越浓。照理说一个母亲对导致自己儿子犯错的女人应当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纵然是太夫人豁达明理,明白有些事情不光是女人的错,那也实在是太过通情达理了些。
今生不必说了,从太夫人与父亲的对话来推测她与母亲的关系有些捕风捉影不够客观,毕竟她只是听着太夫人的声音似有不稳而非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