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类“孝敬钱”大家都有收,不过像朱老爷这般一次性送出一百两的还真是少数,估计是知道自己儿子不中用,想为他寻一条后路。
只不过偏偏遇到了程仲谦。
他不是普通举子,要真收了,指不定明天就有御史弹劾,以前真有人因为中举后太过肆意张扬,而被取消会试资格的。
眼见着只差一步就能回京,程仲谦可不会自寻死路。
见他这么说,其他人就知道这银两是送不出去了,不过能在他面前露个脸也行。
最后朱老爷他们还真留下吃了顿饭。
距离明年二月的会试还有四个月,程仲谦再三纠结,还是没有立即赶路。
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自然得认真对待,赶路肯定没有安定时学得多学得好。
高家。
菱宝牵着大哥哥的手踏入门槛,熟门熟路地转弯去书房,忽然听到一阵清雅幽静的琴音。
“咦?这是什么声音?”菱宝驻足细听,眼睛亮亮地说,“好好听呀!”
程昀说:“是琴音。”
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他也许久没有听过琴音了。
菱宝兴奋:“琴音?这就是琴音呀?”
她这个反应倒是叫程昀有些奇怪,问道:“听你这话,你想听很久了?”
“对呀对呀!”
菱宝点头如捣蒜,激动地原地蹦跶了一下,然后哒哒哒地跑进书房去,正巧看到高先青收音,手掌轻抚琴弦。
“师父!”菱宝兴冲冲跑过去靠着高先青,脸颊贴在他肩膀上,兴趣盎然地看着他面前的古琴问,“师父,你还会弹琴呀?怎么以前从来没见你弹过呢?”
高先青往旁边挪了挪,让她也坐上来,不用挤着脸看。
“夏季只宜早晚抚琴。”高先青说,“你上午来,傍晚走,自然听不到了。”
菱宝疑惑问:“为什么呀?”
程昀踱步而来,解释道:“中午易染汗垢,天气又干燥,琴弦很容易断的。”
“哦——”菱宝恍然大悟,又撅着嘴巴问,“那冬天呢?我冬天也没有听过师父你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