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才,你说这么好的法子,是不是该让老百姓都学学?”说话的是范主簿,笑眯眯的,像张不真诚的面具,“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啊,听我一句劝,这百姓收成好了,也是功德一件嘛,你说是不是?”
尚县令微微皱了下眉头,照他的说法,好像就算程秀才说出来了,也是因为“听他的劝”。
程仲谦顿了一下,略有些不悦地望向范主簿。
还没说话,围着的北河村村民便七嘴八舌地替他说起话来。
“老爷们,话可不能乱说啊,程秀才可没藏着掖着,你们没来之前,他们就打算教我们了!”
“就是啊,程秀才一家都是好的!”
“......”
噼里啪啦地全砸在了范主簿身上,有个村民离得近,又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到他脸上了。
偏他还不能计较,老百姓又不是故意的!
尚县令心里暗笑了一声,出面维护秩序:“是范主簿说错了话,大家原谅他这一回吧。”
范主簿也赔着笑,村民们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
程仲谦不乐意跟他们虚与委蛇,拍了拍旁边小姑娘的脑袋:“菱宝,你写的法子呢?给尚县令吧。”
菱宝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顿时好几双眼睛的视线都聚集于此,菱宝恍若未见,将其双手交给尚县令。
尚县令接过来,笑道:“多谢你了,菱宝。”
菱宝笑笑:“不客气。尚县令,尚姐姐最近好吗?”
夏收太忙了,她又好久没去县城了。
尚县令一滞,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
他哪知道尚静娴好不好啊,本来平时更多的就是和尚诗玥他们父慈子孝,最近尚进又捅出来那么大个篓子,他哪有心思关心嫡女好不好。
不过当官的都有几分厚脸皮,他笑着说:“好着呢,还说希望你经常去找她玩呢。”
菱宝笑容明媚:“我会的!”
尚县令等人又待了一会儿,还想去隔壁拜见楚世子,谢无恙才没有功夫搭理这些打官腔的呢。
从小到大,他最不缺的就是想攀关系的人,厌烦得很,所以今天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去找菱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