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信奉贱名好养活,归根结底,是希望孩子健康平安。
但安子那小名不同,跟健康平安都不挨着,歧视意味很浓,村里人不太讲究那些,一个人叫大家都跟着叫,她心里膈应,所以她不想,也不会去叫。
郑队长一走,她扭头看向还耷拉着脑袋的周启安,“安子,你怎么了,郑队长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你家里……哎呀,你眼睛怎么了?!”
周启安这一抬头,吓她一跳!
孩子左眼不知道被谁锤了,黢青黢青的!
一宿没见,成独眼龙了!
“你这眼睛谁打的啊!”
她紧皱着眉,“昨个还好好的呢……你舅打的?”
周启安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谁打的?”
她匪夷的,“一只眼打的跟熊猫一样,你这么上学老师没问你吗?郑队长是不是因为你这眼睛才跟你谈什么话的。”
周启安点头,但没等她接着问,又开始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宁七急的,“你说啊。”
“马三宝,我这其实就是……”
周启安声音一颤,耳边响起郑队长刚刚对他说的话—
“小安子,其实,爷爷知道我家那玻璃是你砸的,今早,我在家里的后院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大的那个脚印是我侄子,而小的那个……咱村没穿鞋的孩子没几个,爷爷一看这脚的大小就猜到是你,爷爷就问你,为啥要这么干?”
他也没为自己辩解,直接回郑队长,“郑爷爷,你不用说什么脚印,你侄子又不是没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