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着,好像又看到了路茵茵冲进他怀中的样子,仰着头来找他的唇。

好像是要亲他。

路修远如何能够不动容。

这是他等了千年才等回的人。

这是刻在他灵魂深处的人。

他们从相识到相知,从懵懂青涩到互通情愫。他们曾经以月色为聘许下相伴一世的诺言,这个诺言不是冲动,不是轻许,是在一点一滴的心动后,在深思熟虑的思量后,在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走过一季又一季的花落花开,闯过血雨,闯过阴霾后,慢慢从心底开出的名为爱意的花。

他是这样珍视着怀里的少年。

路修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颤抖着,收紧着,小心翼翼的,将他箍在自己的世界。

“阿润。”嗓音嘶哑,里面藏着暗涌的波澜,“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想自欺欺人。

他要蓄意哄骗。

骨节分明的大掌从少年纤细的脖骨顺着背脊向下,一寸一寸,轻缓却不容他抗拒。

元润被拥得太紧,喉间溢出一生轻吟:“嗯……难受……”

他的理智和思维全然被体内燃烧的药力带走,游走在他背脊的手指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拥抱时衣料摩擦出每一次颤栗都将他全然裹住。他像是一只困在茧子里想要飞出去的火蛾,想要自己撕裂身外的茧子,抑或是,想要路修远帮他撕裂。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口子,他那样迫切的渴望着,渴望着冲出束缚,渴望到几欲发疯。

“帮帮我……”他的声音像是春日里一阵微风吹过摇曳的花儿,又软又糯,带着轻颤的尾音,在路修远的怀里传来,“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