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秒,很快就朝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

真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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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修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得如此安稳过了。

他记得自己在发作之前钻入肺腑的痛楚,也记得几乎让他窒息的乏力,可当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落在窗棂上叫醒了清晨的阳光时,一股让他经脉舒缓的、柔和的残存力量慢慢抚平着他狂躁的血液。

空气里没有浓郁的血腥味。

身体没有丝丝缕缕钻心的痛楚。

他睁开了眼。

“啾啾——啾啾——”

一双雪雀在窗外活泼地跳跃着,时不时好奇朝着窗户缝隙里瞧来,绿豆大的小眼睛乌黑乌黑的。

“嘶……”路修远慢慢坐起来,右臂已被压麻。

一直趴在他右臂上的重物咕噜噜滚在了被子上,晃了晃那毛绒绒的大尾巴,继续陷在沉沉的梦里。

是那只漂亮的白狐。

又是白狐。

他略沉默了片刻,而后拎起白狐的后颈皮将它扔到了地上。

“吓!”元润在滚落中清醒,嘴里刚憋出一句脏话,在看到路修远那张阴沉的脸时硬生生被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