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州回忆着那句小流氓挑衅晏初的话。

脑海中又浮出那天的情形。

已经昏迷的少年,在不甚清醒中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呓语着什么。

顾文州凑近了,几乎贴在他唇边,才分辨出那游丝一般的声音

“我可以救他的……”

晏初的父亲死于刀伤。

而顾文州看过了监控录像。

在年幼的晏初所站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把刀的来路。

但那次他没有能力救人,也没能来得及。

顾文州忍不住又回忆起了那天少年的眼神。

锋利又决绝,不顾一切。

如同无家可归的小狼。

————

在班级里看到顾文州,晏初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他抬起头,沉默着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对方。

接过来一看,顾文州笑了,是他的校服外套,那天披在晏初身上的。

“你还记得我啊。”收起袋子,他笑着问。

晏初抿了抿唇,不太自然地开口:“嗯,那天谢谢你。”

语气倒是比那天柔和了不止一个档次。

顾文州想,医生说的可能是对的,打架确实让他发泄了情绪,整个人也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