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交车上时白赫扯了扯江泠的手，双方对视了很久她才很谨慎地开口说：“我要去上学了。”

“自己决定去上学的吗？”江泠微笑。

“我也不知道……”她的意志很动摇，眼睛再撇下去不看江泠。

“那么是回原来的学校吗？应该是直接读六年级了吧，一定不会让你留级一年的。”

“不是……”白赫削瘦的肩膀耸起来碎碎地喃喃，“去云原初中。”

“噗。”江泠的额头撞在前面的椅子后背上。

“那边有个实验班，爸爸要让我去那里读书，那边校长也答应了……”

江泠再露出笑脸地拍白赫的后脑：“天才儿童就要有天才的觉悟啊，拥有这个荣誉的同时也要承担起天天向上的责任才行。”

“这样真的好吗？”白赫终于再直视她。

“好吗？”她略为疑惑地重复一遍。

“我觉得我可能不想……虽然这个结果在他们眼里很好，但我自己……我不知道……”

江泠无奈地眼眸半敛。

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这究竟是一个新的出路，还是愈发地走向一个更深的深渊呢？

如今对孩子满怀着期待的家长。作为一个孩子能够承担这样厚重的期盼吗？

“但是不管走上那条路，都是没有退路可以再回头的。”她轻声念着，“我们不管身处在哪里，能做的都只是继续走下去，始终都能知道哪里是正确的方向——”

白赫扑棱扑棱眨着眼看江泠。

江泠捂头：“好吧原谅我的。”

很多时候自己都觉得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相当奇怪。

他们在游泳馆的大厅内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