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两点陌生的水渍,黑色水笔写的字因此弥漫出重影。
像是蓦然绽放的墨水莲花。
水。
他晃神。
水渍渗透前后两张纸,如今已经干涸。
他的嘴张开,却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这时候他想到的却是,江泠时常用眼睛看着他,也会把嘴张开一条缝,却没有任何言语。
――你有什么说不出来呢。
――为什么,就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呢。
他把笔记本阖上。
对不起,是我的过错。
第二天早上他给江泠打电话。“我有事和你说。”
他提前到末明湖的桥上等江泠,看着她走上桥的斜坡。她的穿着已经从三件t恤一个循环变成了四件一个循环,而今天正好又穿了于尽给她买的那条白色蓝纹的裙子,披上丝质的外套向上走来,轻盈精致像是唯美的蝴蝶。
他是熟谙文字的人,深知用【蝴蝶】这样的过度使用的词来形容对方已经显得太过于庸俗,但他已经无法用语言组织出可以描绘她的词语来。
“约会吗?”江泠站在他面前侧头微笑。
“笔记本,你看了吗。”他直接开口问。
江泠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看了。”她收敛眼眸点头,视线挪到地面上不再看他,“对不起。”
“是我要说,对不起。”他的右手再搭在江泠头上。
一开始江泠觉得这是男女之间关系亲密的举动,但后来越来越觉得这个动作可以代表其他更多的意思,比如长辈对晚辈,教师对学生,智者对迷途者――
“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想。”她说。
“苏殷,就是辛玉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