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岑誉这些日子早已得知他就是死在六年前的萧衡,他笑着坐下,讽刺道:“你是不是直到死都还沉浸兄友弟恭的幻想中?”

谈姬平静地望着他,“我没想明白为何你对楚皇室有这么大的恨意,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你捡回楚国的不错,可我也是陈国人。”裴岑誉淡淡道,

谈姬依旧不是很明白,“你以前就说过你是陈国人,陈国虽是楚国踏平的,可终究我们没有伤害陈国的百姓”

“那如果我是陈国皇室之人呢?”裴岑誉突然抬起头,眸子里终于有了些情绪,“你和你父皇带兵攻向陈国皇城时,我亲眼见到我父皇死在你父皇手里!”

谈姬微微一愣。

陈国之战时他还年幼,只是在旁辅佐而已,根本不记得这些事情。

“你们整个楚皇室都该死。”裴岑誉目光锐利,“就算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那么做,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过于轻信来路不明的人。”

“左右我也活够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萧衡,你就是蠢,这些事情都怪不得我,都只怪你自己蠢!”

谈姬默然望着裴岑誉气急败坏的嘴脸,仿佛这辈子头一回认识他似的。

他缓缓起身,眼眸微垂,淡淡说:“你说得不错,若早知你是只白眼狼,我当年无论如何也不会救你。”

谈姬走了,留下裴岑誉一人在牢中静坐。裴岑誉却像是突然崩溃了一般,背靠着墙垂头不语,发间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