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动作很轻,没有将她吵醒,他望着宣慎慎安睡的侧颜,垂着眼睫禁不住回忆起来。

天干地支大部分人集体叛变,裴岑誉的目的是要他的命,他的小姑娘得经历什么,才能从将他从边疆的虎口狼窝里带回来?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乏力罢了,身上的伤早就愈合了。

谈姬禁不住想: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他下了床,俯身将宣慎慎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宣慎慎虽然累着了,但感官还是很敏锐的,尽管谈姬动作很轻,但她依旧察觉到异样,霎时警觉地睁开眼,猛地撑床挣脱,背抵着墙角,目光陡然如利刃般瞪着眼前那人。

谈姬眸光微动,有些心疼地望着她。

这才多久不见,宣慎慎便已经警觉成这副模样,想必这些日子里长期处于随时可能丧命的风险之中。

这时候宣慎慎也借着灯光看清了屋中的另一人,虽然屋子里的光很暗,那人还是背着光,可宣慎慎闻到他身上那股微弱的夜兰息香,蓦地禁不住睁大眼睛,“师叔?”

谈姬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微抿着唇上了床榻,轻轻将她揽入自己的臂弯里。

“宣慎慎。”

她被温暖的怀抱笼罩着,蓦然听见他沉得不像话的嗓音:“以往我从未问过你的意思擅作主张,只是担心你会拒绝。如今就算你拒绝我也绝不强迫,宣慎慎,你愿不愿意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