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姬忍了片刻,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扒下来按在车壁上,近乎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毫无颜面撒娇的样子,又觉得下不了手,于是只能暂时认下,“坐好。等回来再说。”
听见这话,宣慎慎果然消停了。枕着他的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谈姬闭上眼睛,心底幽幽浮起一个念头: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宣慎慎这个小孩子不明不白这么有耐心了?
是除夕夜那次,还是云山癸宫那次?
也许他终究是不太愿意回到认识她之前那种暗无边际的日子。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她产生这种念头的?
不想看见她不高兴,不想让她遭遇自己不能把控的危险,想让她安心呆在自己身边,想护着她。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
他萧衡,能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有什么想法?
“中宫突然发了什么风,将我们所有人叫过来?”
一人望着瀑布下亭顶静坐的二人,惊异道:“竟然还有天干的人。他们来做什么?”
“半月前地支中宫发令将所有人聚集在这,没想到还顺便给天干发了信,我原以为你至少明面上是支持裴岑誉的,这种场合应当不会出席。”
弘归侧目望着身旁侧躺在亭顶支着脑袋不断给嘴里灌酒的庄阙,“怎么,你不怕裴岑誉知道你投靠了地支,将你彻底从天干赶出来?”
庄阙斜着眼看他,“你说的是不是废话?自从地支那四个神经病站在了谈姬那边,再加上你们师门的那些,谈姬此刻威望大涨,反观天干这边,都快乱套了。”
“不信你等着看,等会儿天干一定还会来人。”庄阙说着话,突然抬起酒坛,对着不远处石台上同样自顾自喝酒的女孩子打了个招呼:“喂,那边那个女的,要不要凑一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