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们陪笑着起身恭送晋德帝,各怀鬼胎,面上齐齐一副巴不得如此的神色,像是松了口气。

谈姬性子素来乖僻,行事全凭心情,真闹起来,这死妖孽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在这种六亲不认的疯子面前,能躲则躲才是上上之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由他去最好。

谈司鸿脸色蓦地沉下来,瞬间难看至极。

想不明白晋帝这老东西究竟在忌惮他些什么,大好的机会,谈姬难不成还敢当着百姓的面公然与宗室作对吗?!

屋顶上,弘音舔了舔牙尖儿,闷笑了一声:“这就完了?晋帝究竟怎么想的?这种机会送上门都畏手畏脚的?”

她还准备冲下去大杀一场呢。

“天下局势又要动荡了。”白衣僧人目光深远,缓慢拨着手中佛珠,语气淡而渺:“阿弥陀佛。大定前你二人既不准回天干,也不可回地支。”

“?师父?”弘音多喝了一些,这会儿脑袋有点不清醒。地支都去不得,天下间还有哪里可以去?

“以我们几个的身手,哪里还需要躲躲藏藏的?”

“受一百尺,可去。”嗣尘侧过脸来,盛着深意的目光扫来,语气不似玩笑:“你受么?”

弘音:……

“不,我不去了。”

佛门向来很能打,也很能扛打。就是门规森严,她们这一脉虽随嗣尘清修,也免不了扛打的命。

痛苦。

弘音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