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向来清楚自己这个同僚的眼光,他记性极好,见过的人哪怕只露个剪影基本都能认出来。
“你的意思是,谈姬也想截下这批东西?中宫都投靠了谈姬,那他以后岂不是会带着地支和天干为敌?我们……”
紫衣人有些犹豫,“虽然我看不得裴岑誉那条狗活得太好,可谈姬毕竟是个晋国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两个白衣人望着街道尽头,目光凝重,久久不语。
一阵异响忽地落入了众人耳中。
那声音像是行军时沉重的步伐,厚重,无惧,所向披靡。
紫衣人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与身旁黑衣男子对视一眼,面上似有几分不敢确信。
他悠悠站起身来,眺望过去。
雪下得小了些,长街尽头火红灯笼映出一片诡异阴森的暗红,明镜似的湖旁天灯渐起,天明如昼。
——一顶嵌金锦缎贵轿在长龙般的银甲军卫簇拥下缓缓行进,数以千计的兵戈在黑夜中闪着锐利森寒的光。
宛如皇帝亲临。
黑衣人望着那顶轿子,语气幽深而沉:“单言一直以来都是楚太子的心腹,或许我们……可以相信一次中宫的选择。”
赵宗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段日子以来进这院子几回了,以往他在宫中任医也绝没有这样频繁为一个人治过病,且治的总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皮外伤,心下疑虑实在多。
“伤口怎么又裂开了,这小姑娘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一块小伤却迟迟好不了?”
虽然他心里头明白主人家的事最好不要过问,尤其这个主人家还是谈姬,就更不该问,奈何医者仁心,见不得人这么频繁糟践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