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大受打击,在寝室一病不起,段祺已经失明,他段故景必须撑起这个家,不能再倒下了。
“二少爷!”九肆领了段故景的命令去看段祺,不料一推门,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段祺常常带在眼上的白纱早已被摘下,那本该是黑白眼球的眼眶中竟是溢出了血,颓败的少年抬头望着天,竟是悲伤到泣了血。
“九肆……”少年的声音嘶哑,像在砂纸上磨了一般,“九肆,我没爹了啊……”
噗通。
这一句话,让九肆直直跪了下来,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他磕了个重重的响头,哽咽道:“二公子,节哀!”
将军府一夕之间像是换了个模样,上上下下都死气沉沉,哭声连绵不绝。
南昭的顶梁柱,塌了。
那边将军府乱作一团,宫内也不相上下。
高卢一场预谋已久的袭击打得人猝不及防,璃王为了保护圣上废了一条腿,恒帝也因为双拳难敌四手,被一箭射穿了腹部。
两人伤势说不上来谁更重,只是在这寒风中,宫内多了一分冰冷。
“圣上……”段故景一身白衣,在床上昏睡的人身边坐下,挥手遣散了所有下人。
“圣上,我知道真相了。”他面无表情,像是在倾诉,但更像是自言自语,“是御史大夫,是因为我。”
“圣上,你因我负伤,我爹因我而死……”说到这,段故景声音终于有了波动,他将脸埋进手中无声哭泣,最后哭到近乎失声,“萧卫遣……南昭,留不下我了……”
如果萧卫遣能醒来,看到这样子的段故景一定会心疼到无法呼吸,会抱住他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