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给自己消毒的短短片刻,疯长的石粒已经从腿部蔓延到小姑娘白净的脸蛋,难以言喻的痛痒让小姑娘满地打滚, 不停抓挠皮肤, 叫着:“好疼!呜呜呜呜!求求你们救救我吧!”她全力尖叫着, 呼喊着。变调的哭叫孤寂地回荡着,让人不忍卒听。
双胞胎妹妹试图安抚姐姐,却起不了多少效果, 眼泪急得在眼眶里打转,半响也跟着哭起来。
见成韵涂完净水,又取了条帕子擦手,小邹忍无可忍,咬牙质问:“她在哭你听不见吗!你到底能不能救人!”
成韵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丹药的确都是好药,其中好几味都是百年草药,以往都是药到病除,一时间遇上出忽意料的变故,他心里也慌乱起来,但对上小邹置疑的目光,他脖子一梗,强撑着皮面:“急什么?这都是正常的副作用,一会儿就正常了。”
说话间,小姑娘觉得生石藓的地方痒得厉害,她忍不住伸手去抓,越抓越痒,皮肤皮层被抓出血来,伤口溃烂也很快,竟以肉眼可见腐烂到看得见森森白骨,妹妹想要阻止,但姐姐根本不理会她,顷刻之间,脓液、鲜血从血肉模糊布满石粒的皮肤上滚落下来,但小姑娘像是感觉不到疼,还是一直在抓。
这惨烈诡异的变化把众人镇在原地。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副作用能解释的啊!
赵冀北也傻了,“仙长,怎么办?”
成韵抿着苍白的嘴唇,他也是六神无主。
赵老先生缓缓开口:“仙长,听说贵门新门主是位隐世高人,最近才走到台前?他可有法子破解?”
成韵眼睛一亮,“是了,门主!”
以门堪表玄门魁首,前任门主合生亡故后,留下遗嘱让他们到某深山接一位名叫荷笙的修士,立荷笙为新门主。起初大家并不服气,但荷笙似乎对他们每一个人都颇为了解,外加修为高深,渐渐所有人都服气了。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成韵立刻从小包翻出一张符箓折成纸鹤,把事情经过对纸鹤说过后,轻轻吹了一口气,传音纸鹤就仿佛活过来一般振翅飞出监门。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若在先前肯定引来众人围观,但现在他们都被眼前惨烈的景象给惊得头皮发麻,也对成韵产生了不信任,压根没人捧场。
赵冀北也点下不来台,但成韵身后还站着以门,他不敢得罪,他偏过头避开不去看小姑娘面目全非的脸,寻问成韵:“仙长,这纸鹤大约多久能飞到呢?”
成韵算了算时间:“三、四天吧。”
小邹本想脱口而出“三四天?一来一去来得及吗?”但卫局没有出声,也轮不到他开口。
耽误这会儿功夫,小姑娘已经把自己抓得不成人形,头发脱落了个干净,全身几乎裹在石头里,脓血从烂到骨子里的溃疮下面冒出来,她瘫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叫喊,肿胀的脸部挤压着眼睛成一条缝,眼泪几乎淌干。
妹妹抱着变成石人毫无生气的姐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猛地扑到成韵身上疯狂捶打他:“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
成韵嫌恶地踹她:“离我远点!”
赵冀北蹙起眉,“把人拉开!”
两名黑制服套上隔离手套把小姑娘扯开,压在地上,小姑娘此时一点都不怕了,被按在角落里也呲牙咧嘴流着泪凶狠地不停诅咒咒骂着。
“你们不得好死!呜呜呜呜!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赵冀北现在是信鬼神的,听得心烦,“嘴堵上!”
黑制服正想动作,却见小姑娘尖嚎一声,腿部石粒竟也骤然开始增生,吓得两人轻忙松手躲得远远的,不敢再靠近。
如今偌大监房里充斥着血腥味,肉质腐烂味,还有凄惨的尖叫声,姐姐瘫在地上,几乎面目全非,场面惨不忍睹,石藓飞迅蔓延,在皮肤表面疯长,表体覆盖着斑驳冷硬的石块,已经看不到皮肤、骨头或是脂肪,只有腥臭的脓血从石缝里流了一地,身体膨胀到原本的三到四倍大,比二百斤胖子还要宽硕。
从远处看,就像一块嶙峋的石头。
可它半分钟前,还是个鲜活的小姑娘!
妹妹满地打滚,原本只生在腿部的石斑在颈后也浮出一块,随后往全身蔓延开来,原本白皙的皮肤长满坑坑洼洼的石粒,她嘴里凄厉无助地尖叫着,把恐惧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王虎他们胆大过人,见多识广都一时被惊在原地。王漪心理防线差一些,此时忍不住捂住双耳躲在角落但看着双胞胎一片皮一片皮被石粒覆盖,嗅着诡异的腐腥的臭味,想来最后都会变成人不人怪不怪的东西,他怎么也强压不下心惊肉跳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