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摄像机那头,像是市郊边角一户低矮普通的板房。

祁奕的脸出现在画面上不久,去而复返的董俊霖也入镜了。

他用皮绳扎起过长的黑发,露出过于苍白的皮肤,极易搏得好感的娃娃脸仰头笑起来,面皮腮肉却绷得很紧,透出一股森然诡异的违和感,笑起来隐隐的两只梨涡似乎盛着满满扭曲恶意。

“这样,你还能催眠吗?”

董俊霖把烂布一圈一圈慢条斯理地缠上祁奕的眼睛,从角落工具箱里拿出两把锥尖刀,磨刮两下,尖锐冰凉的刀尖抵在祁奕的脸侧,凑在祁奕耳边嘶哑地低声道,“你这张脸,倒看起来比昨天拍戏时更美了,你说,要是用锥子凿一个洞,那些粉丝还会喜欢你吗?”

“你觉得,我敲碎你的牙齿,把你的四肢砍掉,肢解你的骨骼,挖出你的内脏,再拼出一个你,你猜,你的粉丝们还能认出你来吗?”

男人的嗓音逐渐扭曲变调,如同破沙纸在粗砺的尖锥上磨刮一般,他边用语言刺激祁奕,手也没闲着,尖锥抵住祁奕的颊侧对准腮肉。

猛地用力刺下去——

祁奕蒙眼布下的唇微勾。

定点召唤。

小邹坐如针毡,微型通讯摄像机只是半成品,只支持单向传输,他们并不能与罪犯沟通,听着那头充满恶毒恫吓的猖獗言词,他狠狠捶了一把膝盖,“操!要是老子在那里保准把他打得连他爹妈都不认识!”

话音刚落,小邹的身影骤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