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一向偏爱勤恳奋发的后辈,可人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下意识偏于宽容,被猪啃一口和被美人啃一口区别还是不小的,再一想他包成这样也能被人认出来……结合之前少年的告白,季楚判断他多半是自己铁粉,年纪又这么小,这么一想怒意顿时消融不少,何况大庭广众也不好发作,他理理衣襟,压低声音,“记住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

季楚没发现,祁奕从头到尾都没有叫出他的名字,更遑论把人认出来。

正巧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他面色缓和不少,按下通话键,也来不及和祁奕打招呼,边说边匆匆往卫生间走,“艺秋,是我,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声音逐渐远去。

祁奕靠在门边单手扶着车壁,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直起身体。他随手把垂落眼前的发丝往后梳了梳,如果有人注意到这一幕一定会难以置信,少年原先病态苍白的皮肤变得润白而富有生气,双眼收容起先前控制不住外放的邪异,五官线条逐渐收紧从柔和变得锐利,淡到失去色泽的唇充盈起血色。

短短十几秒,这张脸就褪去模糊性别的柔和,变得更趋于男性的俊美。

舒了口气,祁奕更往角落里站了站,半身往内侧了侧,手伸入口袋掏出手机翻了翻软件,看起来就像正常出来透风的人,偶尔有人路过也不过只能看见一片衣角。

软件都是系统自带的,联系人只有林丛玉一个,短信里都是提醒他记得报平安的话,连上网后,豹讯新闻叮咚叮咚响个不停,等提示音结束,祁奕点开新闻一目十行浏览了一遍。

沐浴在窗口阳光下,祁奕的皮肤渐逐流淌起淡淡的珠色光,从远处看就像披上一层轻薄的鲛纱,光芒从皮肤焕发又回归肌肤表面,凝聚成一串又一串纤细腥红、顶端分叉的索链,交错纵横的索链如同裂纹一般生长伸展,纹络极快地爬满脚踝、各肌键、从背肌延至颈部。

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女孩谈笑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