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丛玉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过去:“那你在犹豫什么?”

严霆摆手示意他放在桌几上,没接话。

林丛玉心念一转,顿时恍然大悟,“你在等谢恒回国?你怀疑他没有失忆?”

严霆从不欺骗,他保持沉默就是一种默认。

“阿霆。”林丛玉抿了一口水,“三名京市犯罪学专家,四名心理学专家,十五名审讯员都验过了,手印都摁了——他表现得对一切都很陌生,不似做伪。”

“还是说……你觉得他一个十五岁少年人能欺瞒这么多人的感官?都是一帮子老专家了。”

说到这里,林丛玉摇摇头,不自觉笑了。

严霆没笑,他慢慢吐出一缕灰白质烟缕,才道:“我不是不相信他们。”

“那你为什么还不放人?”林丛玉推推眼镜,说道:“我知道你更相信的直觉,可观察下来,这孩子除了容易搏得别人好感也没有什么危险,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这也没什么,很正常。”

“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严霆回过身,似乎在斟酌措辞,过了一会儿,一字一句道:“这句话我没对其他任何人说过,自打第一次看见他……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