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也好,于莘也好,他们的目标一直是陆城。于家千年来一直在追踪着陆城的踪迹,于莘想要的不是班顾的心脏,而是陆城的心头血,他不但想解掉诅咒,活得像一个健康的人,还想真正得到长生。
班顾听不见祝宵的声音,这些对他并不重要,他只觉得不公,只觉得怨恨,只觉得这世界欠他太多太多。
他什么都没有,唯有的就是陆城。
他什么都不想要,唯想要的也是陆城。
但偏偏,就要把陆城从他身边夺走。
“为什么要用这种陌生的目光看着我?”“陆城”走近班顾,残余的黑雾在他身上拢成一件黑袍,疯长的黑发随着幽怨与死气飞扬,他轻声盅惑,“班顾,陆城是我的一部分,我也是陆城的一部分,我们没有任何不同。你与我相爱,要与我永生永世,看,这世界很污浊,我们一起净化它,天道给你权利,就是让你替□□道、大开杀戒。等把那些人杀光了,我们就回到你地宫,我……会陪你长眠。 ”
班顾的眼睛机械地动了一下,目光聚集到“陆城”的脸上。
“陆城”在他耳边呼出一口气:“ 我想起来了,那是因为你忘了我和你之间的约定。”
班顾瞳仁微缩,“陆城”倏忽出现在他身后,将他扣进怀里,他身上在地底浸染万年的怨气,阴冷透骨,班顾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关节都结上冰霜,温润的双眼迅速结上一层薄冰,
一片霜白中,他总算记起前尘旧约。
千年前的碧空下,一个少年坐在水边横生的枝丫上,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鹤骨笛,放在唇边努力想吹出曲调,可惜,鹤骨笛只发出如泣如诉的哀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