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一言九鼎,说不偷听就不偷听。他为了防止自己耳力太好,甚至飘出酒楼,飘到街对面的一家客栈二楼,看着遥遥相对的那个窗口。
私事,他俩平常说了不少私事,周望元小时候睡过棺材,陈姜小时候被大鹅拧过的趣事都交换过了,还有什么私事值得这样慎重?慎重到要避开他。
师焱的好奇心第一次发散到了陈姜身上,天天跟在身边不觉得,突然被隔离在外,他发现他竟然非常想知道那两人在说些什么。
可是好奇仅限于好奇,答应过陈姜不偷听的,他便耐心等着。
很久,一个时辰,又或许一个半时辰之后,陈姜先出了酒楼,看见他招了招手,坐上马车回村了。师焱落后又等了片刻,周望元却始终没有出来。他看见他呆坐在雅间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天以后不久,镇里的作坊建起来了,要招工培训。陈姜还是经常去找周望元,称呼从望元兄改成了望元哥,两人频繁地说悄悄话——全要师焱回避的那种。
师焱越来越好奇,终于忍不住问了陈姜:“你同他私下里,说了何事?”
陈姜温和一笑:“这是我俩的秘密。”
师焱不知道他感受到的这种情绪叫什么。魔害世间时他懂得了什么叫怒,重明战亡时他懂得了什么叫哀,鸟蛋自爆时他懂得了什么叫痛,找到陈姜时他懂得了什么叫失而复得的喜悦。
可是现在,又有一种新的情绪产生了,非怒非痛,非喜非哀,让他不安,还有些焦躁。
陈姜画了很多花样子,买了很多布料,交给廖氏,说做嫁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