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子猜忌如此,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惊洛轻轻叹息一声,“只怕皇后,没有殿下的眼光长远,她只瞧见你眼下犯错,就迫不及待的敲打了。”
萧承琰放下毛笔,轻声问道,“承翊的伤势如何?”
惊洛道,“派人去祁王府问过,尚未醒来。”
萧承琰连连摇头,“母后年纪大了,气量和胆子都是越来越小,她怎么能猜透父皇的心思?”
惊洛看着他,“皇后娘娘已错了这么多年,殿下为何不劝她悬崖勒马。如今的殿下,难道还需要皇后的引导吗?”
“惊洛,你并不明白——”
“臣妾只知道,祁王,是诚心为殿下做事之人,将来会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殿下要完全信任他,为何还会容忍皇后行如此荒谬之事,却不加以阻止?再赤诚的心,也经不起一次次的冷落。望殿下能够权衡利弊。”
惊洛俯身,第一次这般认真的规劝,她知道自己是多事了,这也并非她的性格,但有些话她必须要说,即使毫无用处。
萧承琰并不接话,他端过放在一侧的汤碗,瓷勺慢慢搅散汤面上飘浮的一层油。
惊洛坐直身体,静静的看着萧承琰,像是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看他。第一次见面时,她那样慌乱,只瞥见一个俊俏高贵的影子,就忙不迭的跪下。
这么对面坐着,她再一次证明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他们是平等的,在某种意义上,真真正正的平等,并无男女之别,高低贵贱。
惊洛用平等的眼光去看萧承琰,似乎一切都再清晰不过,用一堵堵权力的城墙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的,一个苍白的,脆弱不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