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 他舒展眉目,心头的思量开始明朗。命运本就不是盖棺论断的东西, 它每一秒都在发生无数种可能。而他看不到结果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变数与他相关。
与他相关, 那就无法预料了……
俗话说, 医者不自医, 占者不自占。他作为“超然生命体”, 起心动念都有可能地动山摇, 要是给自己做了个占卜,下了什么言灵或暗示,那地球八成是完了。
纪斯确定自己不会做傻事,但这样一来,事情就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到底是出了变故,才引得与他相关?难不成是他一时兴起做了个梦,梦里给暗域的魔鬼打开了通道?
不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不是这个问题,还有什么能有资格被称为“问题”?
必然是与他相关的——只有与他相关至深的事物,他才总是看不分明。就像他“看不到”自己的队友们如今过得怎样、在做什么、何时相聚一样。
沉默久了,眼见纪斯没什么谈兴,王义元本能地想退出去。可想到今日排查遇到的难题,王义元还是硬着头皮道:“大祭司,不少省市传来消息,说境内的大型道观都封山了,上不去。”
“嗯?”
“官茅协会的章天师传人说,近期大灾降临,他们必须封山护持,保住道承。”王义元全文背诵拗口词汇,他是半点不知这些词汇是什么意思,“……说是等法脉无恙,自会开山。之后道观的弟子都会下山,帮中洲渡劫。”
近期大灾降临,必须封山护持……对照自己所见,又是大灾?
纪斯微微颔首。
虽说明面上纪斯不掌实权,但背地里早成了管辖觉醒者、修道士和特异人士的一把手。他这一点头,王义元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