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在出神的时候无意识晃动笔尖,勾勒出江月年的模样。
秦宴从没系统地学过画画。
起初这道侧影只是一个偶尔回旋在脑海里的印象,后来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大,频繁得……快要从脑海里溢出来。
事实上,它也的确满满地溢了出来。
在第无数次想起她后,秦宴开始尝试着在纸页上描绘她的模样。从一开始的生涩粗糙,到后来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式的动作,他慢慢变得熟练,只要让中性笔触碰到纸张,就能在几秒钟之内顺手勾勒出那个时常出现在脑海里的线条。
没有五官,只不过一道简简单单的面部侧影,也足以让他心跳加快、耳根莫名其妙地发热。
秦宴觉得自己快疯了。
要是被江月年看到……一定会觉得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吧。
那群看见了画像的男生叫叫嚷嚷,在秦宴想要把草稿本合上的刹那伸出手,将它举起来一同看热闹。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尖锐刺耳,在嘈杂一片的声响里,他听见有人在说:“这姑娘看上去长得不错啊,就你也配喜欢她?要是让她去你那破房子里转一转,再看一眼你发疯时候和疯狗差不多的样子,人家还能愿意搭理你?”
这段话像一根利刺插在他心口,带来生生的疼痛。秦宴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追上那女孩的脚步,她是他一道永远悬在空中触不可及的月光,可是——
江月年的的确确曾去过他家,也见过他不受控制攻击别人的模样。
即便如此,她还是愿意一步步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