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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想,和他初中同班的女生在闲聊时说过,他一向对自己的病不上心。曾经也有感冒发烧的时候,却好像很少用过药,往往能熬就熬。

加上他从初中起,就是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那会儿关于秦宴的流言四起,没人敢靠近和关心他,他也就独自趴在桌子上睡觉,通常是睡上一两天,病就自然而然好了。

这算什么事儿嘛。

江月年不是没经历过发烧,头疼得随时都像要炸开,胃里恶心想吐,连喉咙也是又疼又哑,整个人差不多全部废掉。

他一定特别难受。她从没见过秦宴这么虚弱的模样,连站立都格外困难,眼睛里像蒙了层雾,偏生他又极为倔强,什么苦痛都往心里咽,看上去莫名有种……

反差感十足的脆弱。

要是就这样扔下他不管,总觉得过意不去。

“秦宴同学,你就当帮我一个忙。”

江月年压低了声音,眼底划过薄薄的、狡黠的笑:“你看啊,咱们俩不都上学迟到了吗?你生病发烧还可以理解,但我没有合理的借口,一定会被老师狠狠骂一顿。”

身旁的少年指尖一动。

“说不定还要请家长,你不知道,我老爸老妈特别严,要是被他们知道这件事儿,我就完蛋了——真的、真的会超级超级惨的。”

她说得可怜,眼角眉梢却都是笑意,尾音不自觉地软了许多,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撒娇:“你帮帮我,咱们一起去医务室,老师问起来,就说是我陪你去看病,怎么样?你最好啦。”

这是让人完全没办法拒绝的语气。

明丽活泼的嗓音将他强装出的冷漠陡然打碎,经历十多年的打磨,秦宴本以为自己坚硬如铁,不会被任何事物击溃。

可在江月年面前,他却没有了原则与决心。

只要她一句话,那颗麻木冷硬的心脏就会软绵绵凹陷进去,他的意识、倔强和那些所剩无几的憧憬,全因她而深深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