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声音闷闷传来,带了点若有若无的沙哑:“……没有,继续。”
他停顿一会儿,有些僵硬地解释:“只是尾巴比较敏感。”
那也就是被她弄疼啰?
江月年总觉得对不起他,在手指即将再度碰到龙鳞时,猝不及防想起曾经哥哥对自己说过的话。
“龙人吧,基本都是冷漠又傲慢,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其中最最最大的雷区,就是他们的尾巴。龙人的尾巴分布着许多感官神经,一旦就触碰,就会下意识感到……嗯,类似于被挠痒痒肉一样的感觉。”
“所以在龙人种群里,只有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亲密,才能互相摸尾巴,基本上是家人或恋人之间的小情趣吧——年年以后见到龙人,可千万不能随便摸人家尾巴,不然会被当成你对人家有意思,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拐跑的。”
握着水瓶的右手停了一下。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那种东西的时候。
江月年把杂乱的思绪从脑海里全部赶走,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龙的尾巴。
她动作小心翼翼,但只要有所触碰,伤口就必然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跟前的青年嘴上不说一个字,笔直紧绷的尾巴却再直白不过地表明了他所承受的痛苦,有时实在无法忍耐,尾巴的尖端会轻轻颤抖起来。
她于心不忍,于是在用水清洗后稍稍低下脑袋,朝流血最严重的地方慢慢吹气。
在感受到那股柔风时,尾巴尖尖像天线那样猛地竖起来。
凉丝丝的气息盘旋在伤口上,把之前淋在鳞片上的水沁得更加冰冷,温柔风将痛苦全然包围。
对于龙来说,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