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靠得近了,她才发觉秦宴浑身颤抖得厉害,似乎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苍白的脸仿佛被剥离了所有颜色,连带着嘴唇也青得可怕。
他深吸一口气,声线同样战栗,哑得快要听不清:“走。”
“可是你——”
江月年踟蹰着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能正好与他平行。秦宴的脑袋应该被砸破出了血,额头上一片湿濡鲜红,右眼下方有一团乌青,显然是被拳头打过。
他看上去连起身站立都十分困难,把伤患独自丢在这样一条昏暗的巷子里,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好。
然而她这个字刚一出口,跟前秦宴的身影便猛地一晃。
他动作很快,等江月年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已经被秦宴一把按住后颈,不由分说拉到了与他很近很近的地方。
近到一睁眼便是少年的胸膛,耳朵能听见他心脏剧烈的狂跳。
而秦宴低着头,把脑袋埋在她颈窝上方,炽热的呼吸灼得脖子又麻又痒,江月年听见他无比沉重的呼吸。
甚至于,按在她后颈上的冰凉指尖也在颤抖着。
这本该是个非常暧昧的姿势,江月年心里却亮起一片红灯。秦宴周身的气场阴沉如地狱修罗,这个动作完全不像是亲密的呢喃。
更像是用利爪一把擒住猎物,然后露出森白的齿,要将食物一点点吞吃入腹。
对了。
她忽然想起来,在那些杂七杂八的八卦里,秦宴同学是偶尔会不太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