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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再没和秦宴说过一句话,偶然听见他与其他人闲聊时,满满全是惧怕的语气:“真是吓死我了!秦宴就是精神有问题,当时他看我那眼神,简直像要把我生吞活剥,谁敢继续和他一起玩呢。”

既然没有人愿意接近他,既然他总是会无意识地伤害珍视的对象。

那干脆用坚硬的壳把自己裹住,用冷漠的外表面对整个冰冷的、恶意相向的世界。外面的人进不来,秦宴也不愿意出去,当一点点习惯孤独,他就能避免奢望过后的失望。

……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他,就这样孑然一身地活着,似乎没什么不好。

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少年看着手里的奶糖,沉默着轻抿薄唇。

自从离开孤儿院,独自搬去长乐街的出租房生活,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糖果。

也是第一份礼物。

——但这一时兴起的好意并不能证明什么,不过是兴致驱使下的短暂施舍。一旦那个叫江月年的女生看见自己发疯的模样,也会和其他人一样退避三舍。

秦宴勾起自嘲的轻笑,本想把糖果扔进一旁的垃圾袋,在即将松手时,指尖却迟疑着僵住,轻轻摩挲纸条上那个轻巧的颜文字笑脸。

然后手腕一旋,将它们放进书包最里层的小口袋。

想来是太久没有人对他笑过。

所以连这样一个虚幻的笑容都舍不得丢开。

“他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