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俩就并肩站在教室最后的角落。
对于被罚这件事情,秦宴的在意程度无限趋近于零。
他孑然一身住在长乐街,要想得到足够的钱活下去,除去学校每年颁发的奖学金外,还必须经常外出兼职。学校往往放学很晚,工作只能被安排在夜里,一番劳累下来,精神状态自然不会太好。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上课睡觉时被老师抓包,久而久之渐渐麻木,已经连伪装都懒得去做——
毕竟批评和罚站并不会让他少一块肉,比起无用的自尊心,钱和面包才是头等重要的事情。
台上化学老师还在孜孜不倦地讲解着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试题,如果没记错的话,他那张卷子拿了满分。
秦宴恹恹低头,视线漫无目的地发着呆,百无聊赖间,忽然瞥见身旁有道影子倏地一晃——
和他一起被叫到最后的女孩子双眼眯成缝,居然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小小的身体如同被风吹动的树枝晃来晃去,脑袋则好似小鸡啄米。
秦宴很认真地想,像是恐怖片里即将诈尸的僵尸。
忽然她身形一顿,大概是睡得没了意识,整个人向后倒去。他们俩站在角落靠墙的地方,如果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后脑勺一定会狠狠磕在墙壁上。
少年无声皱了皱眉。
对于自己即将迎来的厄运,江月年本人一无所知。
她困得厉害,意识模糊成看不见也抓不着的蒸汽团,一会儿变成猫咪雪白色的尾巴,一会儿又成了温暖舒适的被窝,最后往她身后一转,砰地敲打在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