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时临近午夜,江月年打着哈欠与医生道别,正打算跟封越说晚安,却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他清理了头发、脸颊与身体,唯独没有刷牙。
“刷——牙?”
被再度拉进浴室的少年看着她递来的牙刷,有些困惑地皱起眉。
竞技场里连吃饭都是个问题,自然不会用到像牙刷这种物件。他儿时曾经用过,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记应该如何使用。
江月年把牙刷递给他,抬起脑袋问:“会用这个吗?”
封越没说话,有些笨拙地将它举到嘴边。
残存的记忆只剩下模糊片段,完全看不清晰。他的手臂僵硬又用力,狠狠把牙刷按在犬齿上,像机器人一样左右摇晃。
“不是这样的。”
江月年轻笑一声,顺势握住少年右手手腕。
被触碰的地方像是没了力气,封越脊背一僵,只能乖乖听从她摆布。
“力气不能太大,否则会伤害到牙龈,而且你嘴巴里也有伤——来,把嘴唇张开,门牙并拢。”
她说着加大一些力道,牵引着对方的手臂小心翼翼移动,从门牙一点点往左右两旁横移:“刷牙要兼顾口腔里的每个地方,尤其是这两排门面。”
她力道适中,牙刷纤细的长毛划过牙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这声音诞生于嘴里,与每一寸肌肤都格外贴近,仿佛自带了惹人心痒的酥意,从牙齿一直蔓延到牙龈、血液、骨骼与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