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了。”安七河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喘着粗气中有一丝丝庆幸。
至少留在这里的不是尸体,那就说明他们并不是立马想要小王爷的命。
然后安七河才越发心慌。
小王爷那么娇软病弱的身体,碰一碰就坏了,哪里吃得了什么苦头。
现在外面还下着小雨,小王爷得多疼多害怕?
更糟糕的事情安七河想都不敢想,他冷静不下来,抢过下人腰间的佩剑,手微不可察地在颤,整个人像跌进了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慌乱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窒息感翻涌而上,安七河喘不过气,腿部似乎也感应到了似的,一阵一阵抽痛起来。
脑海里毫不清醒,只是不停地质问自己,他当时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要把小王爷独自留在屋里?
耳边嗡嗡作响,他紧闭薄唇,只怕自己一张口,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死一般的沉寂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七河隐隐约约听到了轻微的啜泣……
安七河瞪大眼睛屏息,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找回知觉,集中十二分精神去捕捉,几乎所有精神头都寄托在那声虚无缥缈的啜泣上。
几秒的等待仿佛比一个世纪还要长,然后像是在黑暗中来到了尽头似的,清晰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在草垛里!
安七河立马一伸手挥开草垛。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将自己蜷缩的更小。
安七河一看服饰,心又凉了,可对方还在哭,他只得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在这里?”
在草垛躲着的,正是前两天他留下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