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没再发出声音。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她,没有开灯,没有招呼,没有妥协。
……虽然也没有梦里那些一个接一个的轻缓质问,但沈凌只觉得那是迟早来临的事情,此刻的沉默如同悬在脖子上的刀锋。
她的手指抖了半天,被点燃的烟头明明灭灭,最终,幽幽掉了下去。
薛谨终于动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手指轻轻一探,接住了掉落的香烟。
“这会烫伤你的脚背,凌凌。”
接住后,将手里那根烟又还了回去,放在她唇上,自然地仿佛在还一本书:“拿好。”
沈凌动动舌头,意识到这让她嘴里含着的烟上扬挥动了几下之后,又急忙打住。
“阿谨,我……”
我刚才打算抽完这支就彻底戒掉。真的。
空调是你修好的吗?怪不得听不到声音了。
我的睡袍也是你帮忙打结穿上的?
你为什么不进卧室里睡,要独自坐在客厅?
你肚子饿不饿呀,我现在学会做很多口味的三明治,还会给水果榨汁,你想吃的话我就——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一口气不停歇,整整三年反复酝酿、咀嚼的那些腹稿——
此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回来啦。】
这是唯一一句她想说的,也是唯一一句她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