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此时等不到碰爪爪的人,也明白看不到漂亮的风景,嘴里还可怜兮兮叼着根潮了一半的烟。
唯一能抱紧的,是一架古董的手提式收音机。
讨厌。
讨厌。
脸上更潮湿了,眼睛更模糊了,冰冷的身体里感到一丝微微的热意,而沈凌绝不承认那股热意是从眼睛里滚出来的泪。
讨厌。
她咬紧了齿间的香烟,掐紧手指,在地上的水坑里用指甲用力抠划。
就这么划出洞来,让她跌到地底也可……
划。
划了半天,指甲生疼,地面纹丝不动。
……也可能是划破了地方,她被头发挡住的眼睛压根什么都看不见。
内心的委屈,就像洪水那样冲了出来。
她猛地站起来,抱着收音机跌跌撞撞往前冲:“去你——”
撞也行!
跌倒也行!
她不要回家了,不想回家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洗澡水都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煤气费好像又没交——
讨厌的暴风雨!
讨厌的台风!
讨厌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