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开口。
“无妨。失去薛谨的庇护和扫尾,沈凌再如何谨慎也无法隐藏更长的时间。公会那边如何?”
他是清楚沈凌的,没谁比他更清楚沈凌,那一无所知莽莽撞撞任性妄为的性子,都是他一手养成的。
沈凌能藏了三年,无非是消耗薛谨之前给她埋下的重重资源。
……看来,薛谨在猎魔公会那也经营得不错。
可惜了。
“监事会主席已经前往施压,迫于之前在e国签订的战时协定,公会决定妥协。”
他微微点头,仆人辨不出他神情的喜怒。
“献祭仪式已经完成了一半,我们还差最后到场的嘉宾……”
最重要的祭品已经准备好,那嘉宾迟来一会儿也没关系。
“我并没有责骂你们的意思。”
话里转了个弯,仆人激动地直起身子,聆听这位的教诲:“只是那是薛谨……迟则生变的道理,你们都懂。沈凌最好尽快回到教团主持献祭仪式,她是祭司。”
“是。”
“下去吧。”
指尖绕了绕,破碎的红绳重新收回袖中。
又剩下他独自注视着阳光下的水面,一遍遍在心里斟酌这精密布局里可能有疏漏的成分。
薛谨死了,这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