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折磨不会永无止境, 这份时间不会和多年前一样凝滞在结界里。
他心知肚明。
【杀了他!】
【杀了他!】
【烧死,烧死, 烧死, 烧死……】
【此为灾祸之主, 此为献祭崇高幸运之祭品……】
【……仪式结束之后, 将举行烟花典礼, 恭迎崇高的……】
【脏东西!脏东西!】
【杀了他!】
【哎, 妈妈, 什么时候能去看烟花啊,台子上那个玩意儿怎么还没死?】
【嘘,别急。献祭仪式越久越能向崇高的光明表达我们的敬意, 那可是特意被选中的灾祸之主,真正上台之前已经烧了一遍, 是近几年能坚持时间最久的祭品呢。】
【可是我想看烟花……今天明明是放烟花的日子,为什么又要来围观……】
【都烧了三年啦。那个怪物是烧不死的。】
……啊。
薛谨从点着火的稻草中抬起头,从灰败的薄鼠色里抬起头。
模模糊糊之中, 他找到了台下那个扎着小髻、代表孩童的影子。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
原来这就是他记不清自己生日的原因。
原来这就是他模糊了具体活了多久的原因。
因为他早已……
呵。
以前那么漫长的时间,那么复杂的过去,薛谨一丁点都不想回忆。
他只是薛谨, 只是个平凡的社畜,只是个隐藏在阴云与雨水里的猎魔人。
他不想再成为……
“你没办法看到烟花了。”
薛谨对那个代表孩子的剪影说:“很喜欢烟花的话,我建议你离开这里,先去河堤边放小喷花玩玩。”
这是句他必须叮嘱的话,因为很多很多年前他也的确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