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真讨厌。”
从刚才与那东西争斗时,就不停绕着卧室打转的、散发着怨恨之气的红铃铛。
“大约几分钟就会散干净……”现在的他可没力气吸纳这些怨恨,不管了。
总算摇晃着站起来,薛先生抹了把血,趔趄着爬到卧室门处,握上门把手。
拉开。
首先是洗漱……
“啊。好久不见。”
梓木做的古琴声是如此熟悉,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应。
薛谨胸腔一痛,低头便看见了穿透那里,深深扎进去的琴弦。
他缓缓叹了口气,缓缓抬头。
教团总教长站在那儿,神色明灭不定。
半晌,黎敬学终于挤出一个笑来。
“我来杀您。大人。如果您不是虚弱成这样,我也许还杀不死您。”
……啊。
薛谨迟缓地后撤几步,但动作实在太慢太慢,第二根琴弦很快扎穿了他的肩膀。
“别……”
至少别在这里。
“您说什么呢?说好久不见吗?我是不会理睬的。”
黎敬学推开房门,飘忽的语气似哭非笑:“叛徒,真是可耻,就落得这样的下场……祭司,明明是最伟大的祭司……您真狼狈。啊。我怎么也想不到您死时会这么狼狈。”
艹。
没道理一个快死的倒霉蛋还得听他逼逼,薛谨咽下血沫,只说了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