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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数数完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薛先生撇开她揪住自己衣领的爪子, 停止数数,继续高举着热狗面包,还整理了一下被沈凌扯乱的衣服,让仪表重归整洁得体。

他用“今天天气真好”的口吻平淡总结:“你没有出示证明, 凌凌,没有证明就不是我的妻子。”

沈凌:……

薛谨陈述:“你不知道你口中的结婚证件放在哪里, 你不知道你口中和我这枚同款的婚戒在哪里, 你甚至在逃避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亲密关系。”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又似乎只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衬衣领子是否端正。

沈凌揪紧了自己的衣服,她没听到曾经在厨房里听到过的温柔叹息, 也没听到无奈的数落——但这无声的一眼比那些更令她难受。

这一眼既不包含指责,也不包含失望,更不包含刻意装出来的冷漠或鄙夷。

只是纯粹消失了一些东西。

没有默许地让她转移话题,没有主动道歉揭过越矩的行为,连“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随意去玩你想玩的东西”“一直在这里撒娇也没关系”——那些薛谨曾隐隐表达给她的纵容感、宠爱感、安全感都全部消失。

——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残留,与深不见底的、不包含任何情绪的内在——

即便此时她并没有看见对方这个状态时可怕的笑容,并没有感受到对方这个状态时散发的阴气……沈凌也确确实实发现了一个事实。

现在的仆人很反常。

现在的仆人很恐怖。

他说的这种话,似乎要划清界线的行为……光是听到尾音,就会让她止不住地发抖。

好害怕。

他是认真的。

……但不行!绝对不行!